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籐竹編藝-貝珠串

  • 發布單位:原住民族事務中心

貝珠串 賽夏語稱謂:Siloe’

貝珠的材質與原料有不同的說法,有認為是子安貝者,也有學者認為是硨磲貝。因子安貝殼太薄,並不適合琢磨穿鑿,所以貝珠的原料以硨磲貝較為可能。據實地觀察,貝珠之造形為中間穿孔之圓管,直徑約0.3公分,長(高)約0.2公分,大小與米粒相差不多,目前所見者仍以白色居多,有時雜以黑環,也有已泛黃的貝珠,通長以十粒左右穿成一串。時至今日,貝珠的交易功能早已消失,但在賽夏社會的傳統信仰儀式中的運用卻日漸重要,尤以祈天祭為甚,張光直認為貝珠文化在台灣似無代表超自然力或精靈的痕跡,賽夏族的祈晴祭是唯一在宗教上使用的例子。不過矮人祭也有以貝珠獻祭的情形,只是在祈天祭較被強調而突顯其與祭典的關係。

貝珠在賽夏族社會的功能已有自早期交易貨幣轉化成傳統宗教儀式象徵。事實上,貝珠在賽夏族傳統信仰的使用範圍是超越祈天祭而擴及其他祭典的,矮人祭儀式中也見到多次使用貝珠的場合。同一祖靈祭祭團成員如分家另創新祭團時,有互贈珠串儀式。而在靈蛇祭、竹占及生命禮儀中也都有使用貝珠的情形。除此之外,貝珠亦兼具裝飾、計量價值功能,由此可見貝珠或貝珠串在賽夏族社會的應用層面是相當廣的,以現今各項祭典與貝珠的關係來看,仍以祈天祭最為密切,兩者關係之密切,甚至已提昇至祭典象徵的地位。

賽夏族社會使用的貝珠其來源已無法得知,加上貝珠的貨幣功能早已消失,一般家庭所藏甚少,因此更增加貝珠的神密性,平日並不輕易示人,對於其製作方式、規格大小等多半不甚清楚。貝珠的使用與流通在台灣原住民社會並非賽夏族所獨有,形式相仿的貝珠也見諸泰雅族、布農族、鄒族、排灣族及阿美族等。除阿美族尚存曾經製作貝珠之文獻外,其他民族之貝珠應是與漢族商人交換而來。

貝珠在祈天祭的儀式性利用主要是在整個儀式行將完成的獻祭(homabes)及稍早的告解(si-sinamulr)儀式中,早年學者的看法認為拋棄貝珠於山上是祈天(晴)祭儀式中一種賄賂手段。從儀式本身來看,貝珠在祭典中確實存在著賄賂神靈的性質;以告解儀式而言,族人是因為祭典期間曾發生夫妻、家庭失和之事,或曾表示參與祭典卻未遵守諾言,深懼tatini會予以責罰,所以在祭典最後一天攜酒及貝珠向主祭提出說明,請求主祭予以化解。再以獻祭儀式來看,最後在祭屋外獻祭時,米籩裡裝有小米及貝珠,告祖後將小米及貝珠拋獻在地上。另外在臨時性祭典時(久旱或下雨不停),也是以小米及貝珠獻祭。現今由於貝珠來源早已斷絕,許多賽夏族家庭已無貝珠,因此,告解儀式所需的貝珠,就以少量的金錢代替。過去文獻曾提到祈天祭祭期中,在第三天時潘姓主祭派人至各姓收取貝珠,目前已無此儀式,祭期也由四天調整為三天;不再收取貝珠的原因應與貝珠來源斷絕有絕對關係,而貝珠日漸稀少也影響賽夏族人對貝珠的看法,原有的經濟交換與裝飾功能已消失,但在祭典儀式中與超自然的溝通作用及象徵意義卻日漸強化。

貝珠來源斷絕、交易方式的改變,加上台灣光復後外來宗教進入賽夏社會,傳統信仰漸受冷落,連帶使得與傳統信仰有關的事物遭到族人忽視、放棄,貝珠自然不能倖免,以致目前能夠保有得貝珠數量不多。即使家有珍藏,平日也不輕易示人;能夠見到貝珠的場合只有傳統祭典以及行竹占時,無形中增加貝珠的神秘性與宗教性。